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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個年,長途電話怎么打?

王洛東 2005/02/25

  地下非法運營語音電話業(yè)務,在中國已經不是什么秘密。VoIP的進展、寬帶應用的增長、數字語音設備價格的降低、政策規(guī)范的空白之地,乃至運營商企業(yè)中的“內鬼”,都使這個春節(jié)的公眾電話市場更有看頭,也更讓人擔憂。

  就在離廣州市天河區(qū)黃埔大道三新大廈100多米遠的地方,有一個打字復印室,如果注意看的話,在門上很顯眼的地方,貼著“國內長途0.15元/分鐘、國際長途0.4元/分鐘”的字條。

  “我的這個店面,現在的每天營業(yè)額大概在260元左右,周末的時候會高一點,能超過300元。”經過一陣寒暄和試打了數個電話后,老板敞開了話匣子,“這樣的電話吧,也就我們這樣的復印室能開,你說的網吧里做,不太可能,文化、工商查得很嚴!

  就這樣僅有一臺PC的復印室中,赫然放置的七臺電話是如此的明顯,“一般來說,依靠復印掙錢只能夠支付房租等費用,而要賺錢,就要靠這些電話了。其實做起來也并不是很難,像我這樣的店面,大概投入3萬元(人民幣),再找點路子,就可以了!

  春節(jié)期間,大部分農民工都已返鄉(xiāng),滯留在廣州的農民工不多,并且,這個“私有”的公用電話位處“非農民工活躍區(qū)”,生意難做,老板決定要降價!按汗(jié)期間,電話費用會再降五分錢,長途一毛錢一分鐘,或許你們更能接受一些!

“農民工電話”哪里來?

  對于普通百姓生活而言,一毛錢一分鐘的長途電話費用,無疑充滿了新鮮,而當新鮮過后,則是更為長久的疑惑——如果將這樣的電話稱為“農民工電話”的話,這些電話是如何來的?又是如何打通的?

  “就如同香港電影《無間道》中所說的那樣,運營商內部有所謂的‘內鬼’,是重要的原因之一。”某業(yè)內知名專家猶豫再三后,還是向記者簡短地解釋出這一句。即使只是短短數語,該專家還是再三叮囑,不得透露其姓名,足見這“內鬼”一詞背后所代表的含義之深。

  農民工電話的打通,依賴的重點不在于技術,而在于人,更直接地說,在于一次“入網”或者說“落地”的機會。所謂VoIP(Voice over IP),技術層面的問題經過多年的發(fā)展已經不成問題,目前設備商們早就將語音話題擱下,而將目光投入到下一個階段,即電話終端的多媒體應用(寬帶電話)中去了。

  購買一個小型的語音IP PBX(隨著市場的成熟化,該類產品只需不過千元就可實現),將普通模擬語音轉變?yōu)閿祿盘枺B接到運營商語音網關,并且獲得進入認可,再進行尋址,就可以使所撥叫的號碼得到響應了。關鍵一環(huán)在于,“農民工電話”的呼叫如何獲得響應和認可?

  “這就需要有人放水了。”記者電話詢問河南電信設計研究院某研究員,得到的回答很直接明了。據他介紹,無論固定運營商還是移動運營商,其計費系統(tǒng)都是建立在已知端口上的,“換句話說,如果運營商內部的人在計費系統(tǒng)所關聯的接口之外另開數個端口,只要不是關鍵端口,一般是沒有問題的,這些通話既不在計費系統(tǒng)的‘管轄’之內,也就不會算做運營商的運營成本,運營商的管理層也只可能面對兩種情況:一是真的不知道,一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地不管!

  “這樣的情況在所難免。試想任何一個行業(yè)都有灰色地帶,語音交換機的端口之多,只要處理好了,即使開個數十個,也不會有問題!必撠煘楸本┮苿舆\維做支持的某設備商工程師張涵笑著在電話里說。

  “那么,長途電話終究是要通過不同的電話局和域的,這些通過非規(guī)定入口的數據到別的局,是會產生計費的,這樣一來出現的計費誤差問題如何解決?”

  “盜打電計費不清等等問題,運營商還遠遠沒有解決,非法接口問題雖然日漸嚴重,但和主要語音業(yè)務相比,仍是滄海一粟,從運營商的報表來看,也許只是一些極小的誤差而已!睆埡f。

  還有一、個話值得注意的情況是,非法運營商的“落地”,有很多并不是“落在本地”,而是“落在了外地”!翱绲貐^(qū)的落地,因為Internet而變得簡單,各種接入端口的存在,使接入手段隱蔽而多樣,有些地區(qū)性的運營商、特別是省級以下的數據中心和接入中心,為外界地區(qū)提供非法接入的情況已經很多了!焙幽想娦叛芯吭旱哪俏谎芯繂T說。

“農民工電話”反襯了壟斷?

  與盜打電話相比,“農民工電話”的本質有明顯的不同:盜打電話尚有人承擔話費,而農民工電話則屬于完全非記錄狀態(tài)下發(fā)生的通信,所有的通信收入,也完全由運營商之外的那條不在光明之處的“產業(yè)鏈”(如果我們認為非法運營已經成為產業(yè)的話)去瓜分了。

  早在2002年,根據中國電信的估算,非法運營就已經給當時的廣東電信造成每月3000萬元人民幣的損失。而到目前,隨著VoIP設備的降低,各省級運營商紛紛建設NGN,新的價格戰(zhàn)已經拉開,這個過程中,非法電信運營(地下運營)的勢力已迅速膨脹——不幸的是,這一現象雖然歷時已久,但是運營商、司法以及政府決策方面,一直沒有做出有效的應對。

  毫無疑問,隨著VoIP技術的成熟,通過公眾互聯網進行語音通信,已經不成問題—事實上,Skype、MSN、QQ等軟件都可以在已接入互聯網的計算機上實現語音通信。但問題是,如何實現從計算機到普通電話的相連?更進一步說,如何通過將通過公眾網的語音呼叫和通過運營商專網(無論是PSTN網絡還是NGN網絡)連接起來,并能夠有效連接到固定電話上,成為業(yè)界關注的問題。

  與美國、歐洲不同的是,一方面,中國的碼號資源已經由國家下放給運營商,運營商成為事實上的電話號碼分配者,也因此先天性的具有壟斷能力—即使中國電信業(yè)已經過數次拆分,但是總體國家壟斷的局面沒有打破,正常的市場競爭機制也沒有建立起來,大多數價格戰(zhàn),仍只是發(fā)生在運營商總部的默許或者不支持狀態(tài)下的部分地區(qū),沒有任何一個運營商集團性轉舵,主動投入到競爭中。另一方面,中國的語音電話運維權管制得相當嚴格,“連中國移動都沒有經營固定語音業(yè)務的牌照,更何況其他的一些虛擬的SP呢?”張涵說。

破除“堅冰”是否在短期實現?

  “其實也有些情況在發(fā)生轉變,就我所知,在福建的某些地區(qū),移動運營商直接將自己的光纖從基站拉到小區(qū),以座機方式、移動號碼為用戶提供家庭服務,同時也提供寬帶服務,這樣的競爭雖然不多,但是已經反映出一些地方上的靈活性,同時,也說明運營商自己也正飽受一些滯后政策所累!睈哿⑿牌髽I(yè)系統(tǒng)部門市場總監(jiān)陳剛如是說。

  正是在這一前提下,即使在中國已經出現了TOM-Skype這樣可以通過計算機向電話座機呼叫的服務,但是只要分析其呼叫途徑,就可以看出:所有通過信用卡支付費用的用戶,在向固定電話呼叫時,呼叫信息仍然是先通過Internet傳送至美國的語音網關,而后在長途奔襲到中國的固定運營商的網關進行接入。

  根據現有通話協議規(guī)定,固定運營商提供接入一方在被呼叫時是不具收益效果的—中國撥至美國的電話,美國方面也將同樣對待,所以中國運營商在為Skype提供接入服務時,不存在收益問題,這一點讓中國運營商很苦惱。

  但是由于中國運營商的資費規(guī)定相對于其他途徑高出太多,所以出現了這樣的局面:一方面,中國運營商除了傳統(tǒng)的每分鐘1.1元的長途話費多年未曾改變,另一方面,即使運營商已經向社會提供了一些特殊的資費策略,但是在價格上仍然不具備任何優(yōu)勢。例如,運營商提供了一些特殊接入號碼,例如96446、96448等,提供IP語音服務,同時將資費降低到0.4元/分鐘,甚至在一些地方城市則更低;一些跨地級市的長途已經降低到0.3元/分鐘左右,如果通過購買卡,還可以獲得每分鐘0.24元的優(yōu)惠價格。但是,這并不表明中國固定電話市場的資費體系已經調整到位了。記者2004年10月在上海所做的調查已經表明,上海電信并沒有向公眾提供特殊接入號碼等優(yōu)惠服務,而相關的家庭IP電話使用,也必須通過營業(yè)廳申請才能獲得,這一情形對于聲稱要進入市場競爭的中國電信而言,無疑是灰暗的一個記錄。

  相對而言,則是新入局者的“清新”一面:使用Skype呼叫固定電話的費用,即使是中美兩國之間的來回奔襲,也只是相當于每分鐘0.20元人民幣左右—惟一的不同在于,Skype的呼叫端為計算機而非電話。

  農民工電話則更為便宜,使用成本基本為零——因為其非法狀態(tài),所有的網絡運維工作基本上已經由運營商完成了,而且,更有甚者,“當運營商的網絡基本建設完成之后,所能提供的傳輸速率已經在那里了,無論是使用20%還是80%,對于運營商而言,能夠增加負擔的,只有統(tǒng)計、計費和用戶管理這一些問題,既然‘農民工電話’都不在其系統(tǒng)中,自然也就沒有這些問題了,對于運營商來說,‘農民工電話’甚至可以被認為是不存在的東西,前提是運營商能夠容忍這些利益的流失。”河南電信研究院的那位研究員說。

  換言之,隨著技術的進步,運營商在話音市場中的“集體壟斷”、“高額利潤”問題越來越明顯,而這是導致非法運營猖獗的重要原因。一方面運營商仍然無法推出能夠吸引用戶的新興增值業(yè)務,另一方面對于維持ARPU值的目標訴求,使得運營商在長途語音業(yè)務市場上的資費策略欲迎還拒、欲走還留,而最終導致運營商內部“向外開放的端口”的“內鬼”出現。

讓“農民工電話”真的為農民工!

  需要看到的是,當前的“農民工電話”、“便宜長途”,其根本點并不在于方便農民工;或者說,為農民工節(jié)約費用,只是非法運營這個產業(yè)鏈在實現鏈條價值的過程中的重要依賴和工具—在運營商資費政策仍然固化的前提下,農民工群體是非法運營者獲得利潤的最快工具。

  記者一度在網上發(fā)起分析非法運營的請求,得到的反饋是,收拾“內鬼”的方式并不可取。一位運營商工作人員在給記者的郵件中表示,“開端口的事情并不容易杜絕,一來屬于技術層面的東西,公司高層不一定感興趣,另一方面,只要有誘惑在那里,即使今天弄清澈了,明天同樣有可能再攪渾了!

  試想,如果運營商能夠改變自己的資費策略,提供與非法運營的“農民工電話”在同一水平的資費策略,非法運營或許不久就可以銷聲匿跡了。但是這樣的建議又很難被運營商采納,原因很簡單:一旦農民工電話方式出現,其他的長途資費是否也要有相應的下調措施?隨后而來的整體ARPU值的下降,運營商心理是否能夠承受得住?

  據記者調查所知,隨著國內外資費水平對比日益透明,中國運營商原先所聲稱的“中國資費標準低”的情況,從經濟收入與支出比上看,并不是事實(除了短信資費標準之外),而且,運營商對于資費標準發(fā)展的多種承諾,也沒有實現,而長途語音資費又恰恰是其熱點所在。因此,運營商幾乎不太可能為“農民工電話”而改變自己的資費策略,除非SP們具有發(fā)展語音電話業(yè)務的權限,但這一點在當前仍是政策雷區(qū)。

  所以說,當前情形是,農民工打便宜電話容易,但如果說“農民工電話”真的是為農民工的,還遠遠是言過其實了。一個大的產業(yè)黑洞就在眼前,管與不管,如何去管,或許,都已經是技術實現之外的事情了。

計算機世界網(www.ccw.com.cn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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